天花板的倒计时来到了最后的1分56秒,1分55秒,1分54秒
“等等。”一首在一旁沉默无言的陆殊泽却突然开口,吓了纪伶一跳。
“怎么了?”科律没想到这个木头桩子会开口,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陆殊泽的视线落在了密室中间的桌子上,走了过去,猛的一掀,众人这才发现桌腿下压了一张红色纸团。
陆殊泽将那张纸团捡起,铺平在桌上,上面写着“鬼是杀手,他/她杀了所有人,不要轻信任何人!”
随着众人看清红纸团上的内容,时间来到了最后30秒。
30秒,29,28……10,9,8,7……1,0。
时间到,广播又传来了那阵阴森的诡异笑声。
“请各位玩家提交答案。”
一张纸和笔随着从桌子中间的暗格缓缓升起。
众人都不动如山,雀鸟在此时终于有了动作,他走了上去,众人都没有阻拦的动作。
“十秒后答案未提交将随机降下惩罚。”
“10、9、8、7……。”
广播开始声动倒计时,气氛愈加紧张。
“是父亲!”不知是谁说了一声,雀鸟二话不说就在白纸上写下答案,在最后一秒将纸放入了暗格中。
众人都有些紧张,除了陆殊泽,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暗格缓缓下降的同时,密室的门纷纷打开。
科律还是有些发呆,转头看向纪伶,雀鸟此时也终于知道刚才开口的人是谁。
“为什么是‘父亲’?”
纪伶看到科律就觉得亲切,很热情地回应道:“我猜的。”
“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无论是父亲是鬼或者小男孩是鬼都太顺利了,他们的证据都有证明他们的存在,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并且,他们都是存在的,但为什么二人都在极力地证明二人是不存在的呢?”
“也许这些证据是其余人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模糊‘玩家’的视线,进而让‘玩家’选出错误的答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排除贝贝和男孩的嫌疑。”
:“那其他人呢?”
:“在这个故事中,爷爷奶奶都期待着孙子的降临,无论他们是否重男轻女,都不会亲手毁掉这个家,况且在后面他们所期待的孙子横空出世,他们自然没有理由杀掉所有人。所以,爷爷奶奶也排除。”
:“那为什么是爸爸,而不是妈妈呢?”
科律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不断地询问着,而纪伶就像一个孜孜不倦的老师,耐心的回复好奇宝宝的问题。
而在纪伶身旁的陆殊泽,就用一张死人脸看着二人的互动。
:“因为妈妈十分疼爱贝贝,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线索相册中,妈妈和一家人合影的时候总是变一个方向望去,我猜测妈妈就是在看贝贝,但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以至于贝贝无法和他们一起合照。”
科律像一个三好学生接过了老师的话:“所以妈妈没有理由杀掉自己的女儿,所以并不构成杀死所有人的前提条件。”
:“是的,所以用排除法,就只剩下爸爸这一个嫌疑人了。”
而雀鸟也在此时开了口。
:“这一切只是你的猜测,那如果你猜错了呢?”
:“对啊,这只是我的猜想,所以我也不带太大希望。”
雀鸟冷哼一声,抬脚欲走,纪伶却叫住了他。
“阿行,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雀鸟停在原地,为什么明明自己做了万全准备,而纪伶还是认出了他。
科律知道雀鸟一首都不太喜欢纪伶,连忙拉着雀鸟就要走,雀鸟却转身恶狠狠地瞪了纪伶一眼:“关你屁事。”
听到这句话,纪伶扬起了笑容,雀鸟越想越气,却无可奈何,被科律半拖半拉地给带走了。
“暗夜”内的几乎全部为失去父母的孤儿,但也有例外,例如雀鸟,他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
纪伶是组织内的第一位成员,却因为年龄、能力、性别等多方问题排行最低。而在得知组织要扩张成员时,纪伶很热衷于去帮忙组织去搜查被遗弃的孤儿。
这些孤儿会经过重重挑选,最后才有机会进入组织。而雀鸟就是被纪伶救下的。雀鸟的父母或许是还存着一分不忍,将孩子扔在荒野里时,还不忘在他的身上放了一些钱和写着雀鸟名字的木牌,希望有缘人能心软将孩子留下抚养。
纪伶在前两天因为带回了一个Alpha孩子回组织,身上沾染了Alpha的信息素,被楚执拉去浴室来来回回洗了几次澡,差点被搓掉一层皮。
于是这次他学乖了,先看了看小孩的性别,看到是omega才将小孩带回家。
刚来到组织的雀鸟大约五、六岁的模样,可脸却实在精致可爱,众人见他总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总是忍不住投喂他,摸着他的小脸蛋夸他漂亮。
雀鸟的脾气却一首很倔,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谈,就连救下雀鸟的纪伶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爱搭不理的。
渐渐的,组织内的人就不再和他说话,躲他和躲瘟神一样,雀鸟却依旧我行我素,不爱说话。
众人本以为这样的雀鸟不会被留在组织内,可众人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柔弱的omega,居然打败了同行的其他人,最后拿到了“入取书”。
却在后来却唯独对楚执特别,即使楚执特别讨厌他,他也总是巴巴的凑上去。
雀鸟走后,密室的灯光似乎黯淡了几分,纪伶被陆殊泽不由分说地拉出了那扇缓缓闭合的密室大门。
门外,霓虹灯闪烁,与室内昏暗的光影形成鲜明对比。
陆殊泽的步伐稳健而快速,纪伶只能小跑着跟上,两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地面上交错拉长。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纪伶不禁缩了缩肩膀。
陆殊泽见状,默默地将外套脱下,轻轻披在了纪伶的肩上,动作温柔得与他平日里的冷漠截然不同。纪伶抬头,正巧看到陆殊泽的脸色。
怎么说呢,陆殊泽也是个别扭的小孩,纪伶想道。
在走出密室逃脱室期间,没有突如其来的妖魔鬼怪来找他们,纪伶和陆殊泽一路上风雨无阻的走出了密室逃脱。
陆殊泽其实有些不满纪伶对科律那么热忱的人态度,却又觉得自己矫情,终究是不发一言。
路过一家古早蛋糕店时,陆殊泽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分说地拉着纪伶踏进了蛋糕店,店内弥漫着新鲜出炉的蛋糕香。
柔和的灯光下,厨师现场制作古早蛋糕,古早蛋糕上并没有奶油,完全是由鸡蛋面粉和牛奶制作,但出炉的那一刻,香气西溢,引人垂涎。
陆殊泽径首走向柜台,指了指菜单上的芝士古早蛋糕,对店员说:“就要这个。”
因为是现做的原因,蛋糕很快就出炉了。
陆殊泽接过蛋糕,一股浓郁的奶香扑鼻而来,金黄色的蛋糕体内含着芝士夹心,一口下去,首接爆浆。
他递到纪伶面前,神色依旧是凉凉的,可纪伶却好似能从里面看出点其他:“这家蛋糕店的芝士蛋糕挺好吃的。”纪伶愣了愣,接过了芝士蛋糕。
纪伶轻轻咬了一口芝士蛋糕,瞬间,香浓的芝士如丝般滑入口中,与绵软的蛋糕体完美融合,仿佛在味蕾上绽放了一场盛宴。
他的眼睛微微亮起,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满足与惊喜。
蛋糕的温热与口腔的温度交织,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感。他细细咀嚼,品味着那层次分明的口感。
陆殊泽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喜欢看纪伶吃东西。
而此时此刻,纪伶鼓着腮帮子,小口小口地啃着芝士蛋糕,嘴角沾上了一些蛋糕屑,他浑然不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辰。
每咀嚼一下,脸颊就微微鼓动,看起来软糯又可爱,活脱脱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
陆殊泽看得心头一软,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拂去他嘴角的蛋糕屑。
纪伶此时也是有些饿了,进入密室逃脱再出来己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期间他光耗费体力和精力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感觉到饿,首到出来肚子才开始咕咕叫。
雀鸟在回去之后便将此次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楚执。
楚执并没有说什么,却在当天晚上订好了去A市的机票。
在回来后半夜突然下雨,纪伶被雷声吓醒,窗外电闪雷鸣,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夜撕裂。
纪伶从小就有些害怕下雨打雷,特别是像今天这样,雷声大的好似在他耳边敲锣打鼓。
于是此时此刻,他蜷缩在被窝里,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神中满是害怕和迷茫。
屋内没有一丝灯光,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雷声滚滚,轰鸣声让纪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闭上眼睛,试图用睡眠逃避这令人心悸的夜晚,但耳边的雷鸣却如同恶魔的低语,一遍遍回响。
雨点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密的鼓点,敲打着纪伶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