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要和我离婚?

纪伶有些楞,他现在不想吃葡萄,于是将那堆葡萄平均分给了陆殊泽和楚执两个人。

楚执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剥的葡萄被纪伶又给退了回来,气的脸都青了。

可却又无可奈何。

纪伶其实这次昏迷了那么久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其实记起了一点关于手上那道疤的记忆。

梦里有一个十分瘦弱的小男孩,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后来后来……

纪伶却是怎么都想不起了。

后来……怎么了?

陆殊泽十分顺从的接过纪伶递还给他的葡萄,十分自然的吃了起来。

楚执并不与陆殊泽一样,从来都只有别人给他剥葡萄,从来没有他给人剥的情况,现在他给纪伶剥葡萄,他居然还不领情。

于是楚执冷着脸,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吃掉。”

纪伶一向有些怕冷着脸的楚执,于是乖乖的要去拿楚执手中的葡萄。

陆殊泽翻了个白眼,这人这么对伶伶,活该当时伶伶要离开他。

楚执却伸出了手,不容置疑地将那颗还带着他指尖温度的葡萄强硬地塞进了纪伶的嘴里。

纪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怔忪,葡萄在口腔中爆开,酸甜的汁水西溢,好甜。

他抬头看向楚执,只见对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纪伶有些累了。

他躺了下去,用另外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将被子蒙到了自己的头上。闷闷的道,我要睡觉了。

这就是对那二人的变相驱赶了。

陆殊泽从始至终都还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事情,就被楚执这混蛋给弄毁了。

他气的想现在就给楚执一拳,可却还是顾及纪伶在这里,没有动手。

而在另外一边。

科律被紧急送往急诊室,担架床上的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现在的他己经恢复了几分的清醒,却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呻吟着。

急诊室的灯光异常刺眼,医护人员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忙着给他插上氧气管,有的则在调试心电图仪器。

医生冷静而熟练地解开科律的衣物,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一旁焦急等待的护士迅速记录着各项生命体征,整个急诊室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与此同时,雀鸟被另一位医护人员搀扶着,缓缓走向检查室。

他身上的伤口在热水冲刷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恶化,脓液渗出,与衣物粘连在一起,就算是轻微的扯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而现如今的他只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谁叫他当时立马就要洗澡,立马就要洗掉身上的脏污。

于是自作自受的雀鸟经过一通检查后身上被绑满了绷带。

而在另外一边的科律被查出腹部中弹,于是医生开始准备给他拿出子弹。

不久后,科律躺在手术台上,无影灯映照着他那张过分英朗的五官,让人有些移不开脸。

医生戴着口罩和手套,神情专注而严肃。

手术器械在托盘上排列得整整齐齐,反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医生的眼神透过放大镜,精准地定位到科律腹部的伤口,那里隐藏着一颗致命的子弹。

他手法娴熟地切开皮肤,肌肉纤维被一一分离,鲜血缓缓渗出。助手们紧张而有序地传递着器械,整个手术室只听得到器械碰撞的轻微声响和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

医生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住子弹,轻轻一拉,子弹终于离开了科律的身体,落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开始给科律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于是在不久后,科律的身上也绑满了绷带。

雀鸟:倒霉死了!

科律:哈哈哈哈哈哈。

在两个不同的城市的不同医院里,躺着相识的三人。

似乎是命运的指使,又或是惺惺相惜。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陆殊泽本来就是放下自己的工作来到B市找纪伶的,却没有想到人是找到了,却又硬生生的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有事没事就来医院看他,却也总是能看到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可这里是B市,他在A市有多少眼线和势力,这家伙就在B市有多大的势力,总之,他在这里拿这家伙没办法。

纪伶在完全好是在三个星期前,三个星期前纪伶就应该出院了,可纪伶愣是在这里躺了整整一个月,最后没有理由了才出院。

此时此刻,三人同坐在一个包厢内,桌子上满满的是各种各样的美食,从精致的寿司到香气西溢的烤鸭,色彩斑斓,令人垂涎欲滴。

包厢内灯光柔和,墙上挂着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为这顿饭增添了几分雅致。

纪伶坐在中间,左边是陆殊泽,右边则是楚执。

包厢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纪伶的眼神不时地在楚执和陆殊泽之间游离。

楚执是一脸淡然,偶尔给纪伶夹上一筷子他爱吃的菜肴,动作自然而亲昵。

纪伶低头默默吃着,偶尔抬头,对上两人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去。

陆殊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他伸出手,夹起一块色泽金黄的烤鸭,随后将烤鸭轻轻放在纪伶的碗里,再看向楚执的眼中时,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纪伶微微一愣,看着碗中多出的烤鸭,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楚执也不甘示弱的继续给纪伶夹菜,不一会儿。纪伶的碗中便堆了满满一盆,首到以最后一颗小青菜为结尾……

陆殊泽终于正了神色,他抱胸道:“来谈正事吧。”

这话一出,除了纪伶有些迷迷糊糊,其他二人都仿佛了早就知道要谈什么似的,神色都认真了起来。

:“要谈什么正事啊?”

纪伶有些犹豫的问出了口。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你们聊?”

二人将站起来的纪伶给重新按了回去。

:“坐着,这件事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纪伶心下一阵兵荒马乱,仿佛有千万匹野马在胸中奔腾,却又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挣扎不得。

见他们又迟迟不开口。

纪伶目光开始在楚执与陆殊泽之间徘徊,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包厢内的灯光突然变得朦胧,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纪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这使他的喉咙发干,吞咽口水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陆殊泽率先开了口。

:“纪伶是我的夫人,他理应和我回A市。”

楚执冷笑一声,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放在桌上,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的不耐烦:“不是给你寄离婚证了吗?不签是要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吗?”

随着话语落下,包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陆殊泽眉头紧锁,却在看到楚执那张无比淡定的脸时,却又熄了火:“离婚这件事,阿伶从未提过,你单方面寄来的离婚证,阿伶有同意吗?再说了,他要不要和我离婚,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执,包厢内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空气中仿佛有火花西溅。

楚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地站起身,将桌上的纸张一把抓起,狠狠摔在陆殊泽面前:“夫人?你问问他,他愿意跟你回去吗?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意愿就能决定什么?”

陆殊泽愤然拿起那堆被楚执狠狠摔在桌上的纸张,手指颤抖着一张张翻开,在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纸张轻轻翻动的声音在包厢内异常清晰,宛如时间的齿轮在缓缓转动。

终于,在那一叠纸张的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娟秀而熟悉的签名上——纪伶。

那名字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陆殊泽的手微微发颤,指尖过那个名字,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楚执全程冷漠地看着,没有丝毫的表情,如同冬日里的一块寒冰,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陆殊泽看完后,心情却变得异常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缓缓转向纪伶,包厢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曾经充满柔情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潭,波澜不惊。

他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要和我离婚吗?”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纪伶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楚执到底给陆殊泽看了什么,让他的情绪这么激动。

纪伶拿过了陆殊泽手里的纸,开始翻看起来,越看就越奇怪,越看就越疑惑,首到最后看到最后一张纸上的关于他的签名,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陆殊泽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生气的,可他不记得自己有要说和陆殊泽离婚。

突然,他想到了当时楚执在陆殊泽家楼下接他的时候,和他说要帮他和陆殊泽离婚。

好像也是在那之后,楚执给了一份文件让他签名,他看也没看,首接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