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蛇·疾风之舞

海堂薰的蛇球被越前龙马一记精准的半截击破解,如同在平静(或者说压抑)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引爆了全场!

“打回去了!真的打回去了!”

“越前好厉害!居然看穿了蛇球的轨迹!”

“海堂前辈脸都绿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支持越前龙马的新生们兴奋地欢呼雀跃,而高年级生则震惊于这个一年级小鬼的洞察力和反应速度。

场中,海堂薰站在原地,凶悍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扭曲。那标志性的“嘶…”声变得更加低沉、急促,如同毒蛇在攻击前发出的最后警告。他引以为傲的绝技,竟然被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如此轻易地破解,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死死盯着网对面那个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点挑衅笑容的小鬼,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

“嘶…小鬼…”海堂薰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浓烈的杀气,“你…惹怒我了!”

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琥珀色的猫眼毫不畏惧地迎上那毒蛇般的目光,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哦?是吗?那…快点拿出点更有趣的东西吧。Mada mada dane.” 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最锋利的针,狠狠刺在海堂薰的神经上。

“Game,越前龙马!1-1!”河村隆报分。越前凭借破解蛇球后的反击气势,迅速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扳平比分。

轮到海堂薰发球。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但眼神中的凶戾却更加凝实。他知道,单纯的愤怒只会让自己失去理智。这个叫越前龙马的小鬼,拥有远超普通新生的实力和洞察力,必须用更强的压迫和更刁钻的变化来摧毁他!

砰!海堂薰的发球势大力沉,带着强烈的旋转,首压越前龙马的反手深区。

越前龙马脚步轻灵,瞬间到位,一个干净利落的反手切削,将球回向海堂薰的正手位边线,落点刁钻。

海堂薰大步流星追上,没有选择立刻打出蛇球,而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正手抽击,打向越前龙马的追身位置!他要利用自己更强的力量和耐力,逼迫越前在移动中接球,消耗他的体力,寻找破绽!

“好重的球!”场边有人惊呼。

越前龙马身体微侧,险险避开追身球,反手勉强将球挡了回去,质量不高。

海堂薰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摆出了那诡异的蛇球姿势!但这一次,他的手腕在击球瞬间,做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内旋动作!

砰!

蛇球再现!但轨迹与之前截然不同!它飞行的弧度更加低平,下坠更快,拐弯的角度也更加刁钻,如同一条贴着地面急速游弋的毒蛇,首噬越前龙马正手位的网前空档!这是蛇球的进化——短蛇镖(Short Snake)!

“糟了!”场边响起一片惊呼。这球太快太贴网,越前还在底线附近,根本来不及上网!

然而,越前龙马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在海堂薰手腕内旋的瞬间,他似乎就预判到了球路的变化!他没有试图上网救球,而是身体瞬间后撤两步,同时球拍引至身后,做出了一个类似棒球全垒打般的夸张引拍动作!

“他疯了吗?那么远!”

“这球根本够不到啊!”

就在短蛇镖即将二次落地、弹起高度极低的瞬间,越前龙马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然爆发!他蹬地、转体、挥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球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在网球弹起的最高点(其实也只有膝盖高度),精准地抽击在球的后下部!

砰——!!!

一声爆响!

网球化作一道几乎水平的、带着强烈上旋的金光,如同出膛的炮弹,贴着球网顶端呼啸而过!它带着恐怖的速度和力量,在海堂薰惊愕的目光中,狠狠砸在他身后的底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痕,随即弹出场外!

抽击球B(Drive B)!

“15-0!”河村隆激动地高喊。

“打…打回去了?!”

“贴网球用抽击球打回去?!还打出了那种速度和角度?!”

“这…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全场沸腾了!越前龙马再次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回击了海堂薰进化后的蛇球!而且是以如此强硬、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方式!

海堂薰彻底呆住了。他看着那个滚出底线的网球,又看看网对面那个收拍而立、气息平稳的矮小身影,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无力”的情绪。他的蛇球,无论是长是短,是快是慢,似乎都被这个小鬼彻底看穿了!对方不仅看穿,还能用更强硬的方式打回来!

“嘶…”海堂薰的嘶鸣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但很快,更深的怒火和属于毒蛇的凶性被彻底激发!他绝不服输!他还有更强的!他要让这个小鬼付出代价!

“Game,越前龙马!2-1!”越前龙马再次保发,反超比分!

“Game,海堂薰!2-2!”海堂薰凭借顽强的意志和扎实的底线功底,也艰难保发!

比赛陷入了艰苦的拉锯。海堂薰不再执着于频繁使用蛇球(因为效果不佳),而是利用他强大的耐力、刁钻的落点和沉重的击球,不断调动越前龙马满场飞奔,试图用持久战拖垮这个体力相对较弱的对手。他的击球如同毒蛇的噬咬,虽然不一定致命,但每一次都带着强烈的消耗和痛苦。

而越前龙马,则展现了他惊人的适应能力和学习速度。他如同在暴风雨中穿梭的海燕,脚步迅捷灵动,一次次化解着海堂薰的重压。他的回球不再追求华丽,而是更加精准、更加高效,落点往往打在让海堂薰最难受的位置。他甚至在模仿!模仿海堂薰的滑步,模仿他击球时的发力方式!虽然形似而神不似,但那份学习能力,让场边的乾贞治和不二周助都为之动容。

“Game,越前龙马!3-2!”

“Game,海堂薰!3-3!”

“Game,越前龙马!4-3!”

“Game,海堂薰!4-4!”

比分交替上升,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的A组大战。汗水浸透了两人的运动服,粗重的喘息声在球场上清晰可闻。海堂薰如同不知疲倦的野兽,眼神凶戾依旧。越前龙马虽然略显疲态,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越发明亮,如同燃烧的火焰。

“Game,越前龙马!5-4!”越前龙马再次保发,拿到了发球胜赛局!

压力,来到了海堂薰这边!他必须破发,才能将比赛拖入抢七!

越前龙马站在发球线上,感受着肌肉的酸胀和肺部的灼热,但精神却无比亢奋。他喜欢这种与强敌对抗的感觉,喜欢在压力下突破自我的过程。他看了一眼对面如同困兽般焦躁的海堂薰,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

他抛起网球,这一次,他要用自己最信赖的武器终结比赛!

嗤——!

外旋发球!角度刁钻,首飞海堂薰正手位外侧!

海堂薰奋力移动,勉强将球挡了回来,但回球又高又浅!

机会球!

越前龙马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猎豹般冲向网前!他的身体高高跃起,球拍高举过头顶,手臂肌肉贲张,眼中闪烁着终结的光芒!

是扣杀?!海堂薰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后退,准备防守底线。

然而,跃至最高点的越前龙马,手腕却突然一抖!高举的球拍并未下压扣杀,而是以一个极其轻巧的动作,在网球下落的瞬间,轻轻一切!

嗤…

网球带着强烈的下旋,如同被施了魔法,轻盈地越过球网,然后急剧下坠,在海堂薰绝望的目光中,在发球区内几乎没有弹起,只是无力地向前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零式短球(Twist Serve Drop Shot)!

“40-0!赛点!”河村隆的声音带着宣告。

海堂薰僵在原地,看着脚边那个缓缓滚动的小球,凶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挫败。他的蛇牙,他的耐力,他的意志…在这个一年级小鬼层出不穷的技艺和深不见底的潜力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越前龙马落地,压了压帽檐,看着失魂落魄的海堂薰,平静地说出了那句胜利的宣言:

“Mada mada dane.”

B组的战场,胜负己分。毒蛇的嘶鸣,终被疾风的呼啸所淹没。青学的新生代,以一种无可争议的姿态,宣告了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