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王婶,玩笑也开过了,以后眼神放亮点。”
许大茂敲打了一句,便不再理会灰溜溜走开的王婶。
他走到石头跟前,
看着他怀里那筐黑乎乎的煤核,和那张冻得发紫的小脸,眉头皱了起来。
“石头,想不想让你妈过上好日子?”
石头一愣,用力点头:“想!”
“光靠捡这点煤核,烧到明年也过不上。”
许大茂擦了擦自己那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想挣钱,得动脑子,用正经的买卖。”
挣钱?买卖?
这两个词对石头来说,太过遥远。
许大茂笑了笑:“跟我来。”
他带着石头回到自己屋里,指了指墙角的一小堆木炭:
“看见没?用这个,咱们去烤红薯卖!”
【系统提示:检测到潜在商机“烤红薯”,利润率超过150%。风险评估:存在被定义为“投机倒把”的可能。】
“投机倒把?”许大茂嘴角一撇,心中冷笑,
“在规则的边缘横跳,我最擅长了。”
“烤……烤红薯?”石头从没想过。
“对。”许大茂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负责烤,我负责提供本钱和家伙事,再帮你摆平麻烦。挣了钱,我二你八。”
“啊?”石头惊得连连摆手,
“不,不行,茂哥,我拿一成就够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许大茂眼睛一瞪,
“我这是投资,你是技术入股加劳力输出,你拿大头天经地义!就这么定了!”
他是个行动派。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就骑着车去了厂里,没去机修车间,而是首奔保卫科。
他没找张干事,而是找到了一个负责后勤登记的小办事员,递过去两根烟,又塞过去两毛钱。
“王哥,帮个小忙。我这不是响应厂里号召,搞了个便民服务点嘛,帮着解决下职工家属的取暖问题,顺便热点吃食。”
“您看,能不能给我备个案,弄个牌子?免得外面街道的人不懂政策,瞎找麻烦。”
他话说得天花乱坠,又是“响应号召”,又是“便民服务”,
那小办事员被捧得晕乎乎的,加上有好处拿,大笔一挥,就在一张废旧的登记表上写了“同意”二字,盖了个不起眼的后勤章。
许大茂拿着这张纸,又去机修车间找熟人,用一包烟换了些边角料,“当啷当啷”焊了个带轮子的铁皮烤炉。
最后,他找来一块木牌,用红油漆歪歪扭扭地写上五个大字:
【厂区便民服务点】,下面一行小字:保卫科备案。
这牌子往烤炉上一挂,性质立马就变了!
这叫“合理规避风险”。
傍晚,西合院门口。
寒风呼啸,烤炉里的木炭烧得通红,那股甜腻的焦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两毛钱一个,厂职工凭证一毛八!”许大茂扯着嗓子喊道。
这价格和噱头,瞬间吸引了下班的工人。
热乎乎的烤红薯捧在手里,咬一口,黄澄澄的瓤,甜得流油。
“好吃!”
“真甜!比供销社的好吃多了!”
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石头收钱递红薯,忙得满头大汗,小脸却激动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个精瘦的身影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正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推了推老花镜,围着烤炉转了两圈,像个审查员。
“咳,大茂啊,你这是搞的哪一出?影响多不好啊。”
“三大爷,我这是厂里备案的便民服务,怎么,您有意见?”许大茂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三大爷被噎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喷香的烤红薯上,清了清嗓子:
“我不是有意见,我是替你算算账。你这红薯进价八分一斤,一个红薯算半斤,成本西分。”
“加上木炭、人工……你卖两毛,利润太高了,不合适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似乎想“检查”一下红薯的成色。
许大茂一把按住他的手,笑了:
“三大爷,您算错了。我这还有设备折旧费、品牌溢价、风险管理成本,”
“最关键的,我这儿有人才投资。”他指了指石头,
“这叫给年轻人提供就业岗位,要不,您也投资点?我给您算一股?”
三大爷一听要他掏钱,立马把手缩了回去,讪讪道:
“我……我就是提个建议。”
“建议我收到了。”
许大茂拿起一个烤得最香的红薯,在手里掂了掂,
就在三大爷以为要送给他时,他却递给了旁边一个刚付了钱的小孩。
“拿着,小朋友,慢点吃,烫!”
三大爷的脸,瞬间拉得像个长茄子。
【来自阎埠贵的嫉妒、尴尬情绪,情绪值+5!】
一晚上,一小筐红薯卖得精光。
石头数着手里那一大把毛票和钢镚,手都在抖。
“茂……茂哥,一共……三块零六分!”
这比他捡一个月煤核挣得都多!
许大茂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空的烟盒和一支铅笔头,摊平了画上表格。
“高兴完了,记账。”
“收入三块零六,支出……红薯成本八毛,木炭一毛,合计九毛。净利润,两块一毛六。”
他指着表格,一字一句地教石头:
“挣钱是本事,守钱、会算账,才是更大的本事。这本账,就是你的底气!”
石头用力点头,一笔一划地,把人生中的第一笔“巨款”郑重记下。
他眼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光。
不远处的窗户后,秦淮茹看着这一幕,
又看了看炕上正吵着要吃肉的棒梗,眼神复杂,嫉妒的火苗在她心里“蹭”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这个许大茂,真是越来越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