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海,黑雾翻涌。
李佑安见崖下乱战,嗤笑一声:“菜鸡互啄…”
他掐诀低喝:“棺来!”心口灵海黑芒暴涨,周身三丈内灵气骤然坍缩,竟在虚空中撕出一道幽暗裂隙——
虚空裂隙骤现,青铜巨棺裹挟幽冥寒气缓缓浮现,棺身血纹如活物蠕动!
“轰——!”
青铜巨棺砸入地面,气浪掀飞周围尘土。李佑安却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靠,开一次‘虚空快递’耗三成灵力…这破棺运费比某丰到付还黑。
李佑安双臂肌肉绷紧,青铜棺沉沉压在他肩头,棺身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如同活物般扭动。地面在他脚下微微下陷,碎石被碾出细密的裂纹,但被他灵力一震,又硬生生稳住身形。
十几名散修结阵围攻莽蛟,法宝符箓炸得鳞甲翻卷。那畜生颈下三寸的致命逆鳞早己崩裂,却仍凶性不减,一尾扫飞三名修士,毒雾喷涌间又两人化作白骨。
“结锁灵阵!耗死它!”领头修士嘶吼着祭出本命飞剑,剑光贯穿莽蛟左目,自己却被垂死反扑的蛟爪撕开胸膛。
李佑安从纳戒抽出一根孟魂草咬住,甘甜混着铁锈味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
他扛青铜棺纵身跃下。
“轰——!”
青铜棺砸进战圈,地面裂开蛛网状深坑,三名散修当场被震飞。莽蛟受惊, 猛地昂首,青灰色竖瞳泛起血丝,死死锁定不速之客。
“锁灵阵?呵,倒是帮老子省事了…”
他指尖腰间青铜牌,目光锁住蟒蛟逆鳞处的伤口——那畜生动作己明显迟滞,青灰色竖瞳因失血开始涣散。
“哪来的野修?!”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怒喝,“这蟒蛟是我们先盯上的,滚后面排队去!”
“排队?”
“砰——!”
李佑安旋身借势,青铜棺在空气中划出沉闷的呜咽。刀疤脸格挡的双臂在接触棺木的瞬间扭曲成诡异角度,整个人被棺风余波掀飞,像破麻袋般砸进山壁。
余下散修骇然暴退,却见黑影连闪,接连三西道人影惨叫着飞了出去。
“现在不用排了。”
李佑安叼着孟魂草含糊道,一脚踩住那散修的伤口。碾得他惨叫出声。
散修吐血怒骂:“小畜生……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
“本事?”
李佑安凑近他血流如注的脸:“能弄死你,就是老子最大的本事。”
散修惨笑:“莽蛟未死……你一个人也未必能杀的死……”
“嘘——”
李佑安一棺砸碎他膝盖,“你吵到它了。”
不远处重伤的莽蛟被血腥味刺激,青瞳骤缩,猛地朝这边扫尾!
李佑安闪电般拽过散修挡在身前。
“噗!!”
蛟尾贯穿散修胸膛,血淋淋的尾尖停在李佑安鼻前三寸。
“谢了。”他咧嘴一笑,趁机一棺砸向蛟尾旧伤!
“咔嚓!!”
骨裂声中,莽蛟惨嚎缩回,李佑安扯过散修纳戒,“你这点破烂,老子笑纳了。”
李佑安神识扫过纳戒,三块下品灵石,半瓶回气丹,寒酸得让他想笑。“穷鬼就别学人抢宝了。”随手塞进怀里。
李佑安歪头,瞥了眼蟒蛟——鳞片青黑带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腥气。
『受伤了还这么狂?正好试试老头给的玩意儿。』
他咧嘴一笑,左手摸向腰间,指间夹着半块青铜牌,边缘泛着冷光。
山巅处,老头面前悬浮着一面玄镜,镜面倒映着数十里外玄冥海的战况。
老头眯着眼灌了口酒,目光落在李佑安身上,眉头微皱——常人灵海居于腹部,而这小子每次发力时,心脏位置都会泛起诡异的波动,如同深渊般吞噬西周逸散的灵气。
"灵海藏心...倒是少见。"
老头低声喃喃,目光扫过那口青铜棺,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棺上血纹隐约透着股不祥。
蟒蛟暴怒,巨尾挟风雷之势抽来!
李佑安横棺格挡,整个人被巨力推着滑退十余丈,靴底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
『够劲!这要没受伤,怕是真得费点功夫...』
他吐掉嘴里血沫,蟒蛟凶光暴涨,长尾带着毒雾从刁钻角度抽来。
李佑安闪避不及,"砰"地被拦腰扫中,整个人砸进岩壁。碎石崩飞间,他左肋明显凹陷下去,咳出的血里混着暗红肉末。
『操...』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右手腕骨错位般剧痛——「引」字诀的副作用开始发作,寻常修士能忍的痛,到他身上便如刮骨抽髓。
右手持棺,左手青铜牌一转,对准要害鳞片处——
“铛——!”
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青铜牌触到逆鳞的瞬间,莽蛟突然僵住,青瞳骤缩,仿佛被什么东西钉住了魂魄。
李佑安趁机翻身跃上蛟脊,青铜牌狠狠刺入要害鳞片!
莽蛟垂死反扑,一爪撕开他右胸。诡异的是伤口仅渗出蛛网般的血丝,仿佛血液都被「引」字诀凝成了胶状。
“吼——!”
蟒蛟疯狂挣扎,却见那半块青铜牌亮起诡异符文,竟从要害鳞片下撕出半缕蛟髓精元。
莽蛟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浑身鳞甲突然爆开血雾,借着反冲力化作一道青光砸进玄冥海,黑浪翻涌间再不见踪影。
李佑安踉跄追到崖边,看着掌心残缺的蛟髓精元冷笑:"跑得倒快...不过,老东西...倒没糊弄老子。”
老头远远望着这一幕,酒葫芦悬在半空,半晌才灌下一口。眯起眼:“那小子腰间伤口流血速度慢得反常,被蛟尾抽中的凹陷处更是泛着死灰色。”
老头余光扫到李佑安踉跄的脚步——那小子正用棺材撑着身体。
李佑安看着掌心被青铜牌抽出的蛟髓精元。
"够那老头验货了。"
老头眯眼看着镜中遁逃的蛟影:"断尾求生?倒是小看了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