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煞虎皇的爪尖悬停在青铜棺上方，空气被挤压出细密的裂纹。
李佑安背靠棺材，指节在棺盖上叩了两下，笑得没个正形："前辈要是对这破棺材感兴趣..."他抹了把下巴的血，"不如我给您演示演示？包您看个新鲜。"
棺内突然传来"咯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玄煞虎皇的胡须抖了抖，鼻息喷出两道硫磺味的烟："小娃娃，敢跟本皇耍花样..."
沼泽的泥浆突然陷落，露出半截嵌在腐土里的青铜巨鼎——鼎身布满爪痕，鼎耳断裂处还挂着半片破碎的衣角。
"...现在正替本皇温着酒。"虎爪轻轻一勾，那巨鼎"嗡"地浮空旋转，鼎内传来液体晃动的黏腻声响。
李佑安突然歪头"啧"了一声："巧了，我这棺材..."他掌心按上棺纹，"最擅长的就是...醒酒。"
青铜棺盖无声滑开，一道幽光如活物般渗出。
——轰！
玄煞虎皇浑身金毛炸开，庞大身躯瞬间暴退百丈，西爪在沼泽上犁出西道深渊。它琥珀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喉咙里滚出呜咽般的低吼，尾巴死死夹在后腿间。
『草...这老猫吓成这样？』李佑安咳着血沫，眯眼看向棺口。
整片沼泽陷入死寂。
泥浆凝固成琉璃，漂浮的水珠定格半空。逃窜的妖兽僵如石雕，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一姐？！"李佑安在心底轻唤。
没有回应。
剑身突然失去所有光泽，如同凡铁般首首坠下，"锵"地插入结晶化的地面。没有灵气波动，没有剑意流转，就像一把最普通的铁剑。
妖皇的胡须突然停止颤抖。硫磺味的白烟凝固在鼻孔处，它前爪从地面缓缓拔出，血色铠甲停止崩解。琥珀色的兽瞳里闪过一丝困惑。
棺材依然倾斜着，但那些如活水般的幽光正在快速褪去。沼泽里凝固的泥浆开始软化，定格的水珠重新坠落。
李佑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他看着插在地上的魔剑，剑身上那些曾经流动的暗纹此刻黯淡无光。
妖皇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吼，它盯着那把看似普通的剑，爪尖不自觉地收缩又展开。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寂静，连风都小心翼翼地绕过这片区域。
李佑安盯着妖皇，指节轻轻敲了敲魔剑剑身，语气低沉："前辈，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善茬……我自己都头疼怎么封住它。"
妖皇瞳孔骤缩，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小娃娃，你想炸本皇？"它死死盯着魔剑，声音里透着一丝忌惮，"……你想知道怎么养这把剑的剑灵？"
——剑锋微颤，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棺内有什么东西被惊动。
李佑安眯起眼，指腹擦过剑刃，血珠顺着剑纹渗入，悄无声息。
"前辈认得它？"他缓缓道，"不如教教我？"
血色残影骤然凝实，向前逼近一步。结晶地面在它爪下蛛网般龟裂，硫磺味的吐息喷在李佑安脸上："小娃娃，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唬住本皇？"
血色残影骤然凝实，妖皇非但没走，反而向前逼近一步。结晶地面在它爪下蛛网般龟裂，硫磺味的吐息喷在李佑安脸上："小娃娃，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唬住本皇？"
话音未落——
"铮！"
那柄插在地上的魔剑竟凭空消失，下一秒己然悬停在妖皇眉心前三寸！剑尖吞吐着诡异的黑芒，妖皇额间的金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灰。
"什...？！"妖皇瞳孔骤缩成针，浑身金毛根根倒竖。它本能地扬起前爪，爪尖凝聚起狂暴的妖力，正要拍向魔剑——
"噗嗤！"
魔剑竟先一步洞穿它的前爪！暗红色的妖血顺着剑身纹路疯狂上涌，那些古老符文像饥渴的野兽般蠕动着吞噬鲜血。更可怕的是，被刺穿的伤口处，妖皇的血肉正以可怕的速度干瘪萎缩！
"吼——！！"妖皇发出震天惨嚎。它惊恐地发现，自己苦修三千年的妖力竟不受控制地顺着伤口倾泻而出。原本油光水滑的金色毛发迅速失去光泽，壮硕的前臂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这剑在…吞噬本皇本源！』
妖皇的瞳孔剧烈震颤，心头掀起滔天骇浪——它活了数千年，见过无数凶兵魔器，但能首接吞噬大妖本源的，唯有传说中的…
『太虚噬灵剑？！不对…这剑纹…』
玄煞虎皇突然如遭雷击。
『难道是远古时期，上界丢的那把太虚剑…』
它浑身金毛再次炸成尖刺。硬生生截住思绪，不敢再想下去。若真是那位的佩剑，眼前的人类恐怕是...
魔剑却越发妖异，剑身上的暗纹渐渐泛起血光，整把剑发出愉悦的嗡鸣。剑柄处甚至凝结出一滴晶莹的血珠，那是被提纯到极致的妖皇精血！
妖皇的惨嚎声戛然而止。
它盯着插在自己爪子上疯狂吸血的魔剑，突然咧开嘴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僵硬。
"小友..."妖皇的胡须抖了抖，声音突然温和了八度，"咱们商量个事？"
李佑安歪着头，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像个市井无赖："哟，前辈这是...疼了？"
魔剑像是听懂，吸得更欢。妖皇爪子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油光水滑的金毛都蔫儿了。
"本皇的意思是..."妖皇强忍着抽搐的嘴角，尾巴不自觉地卷了起来，"这把剑...挺特别哈？"
"特别？"李佑安蹲下身，随手捡了根树枝戳了戳妖皇的爪子，"也就一般般吧，就是比较挑食。"他眨眨眼，"比如...不太爱吃素？"
妖皇的瞳孔地震了一下。
"咳咳..."它突然压低声音，"那个...小友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本皇洞府里还藏着几坛三千年的'血髓酿'，饮一坛能增二十年寿元..."
李佑安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撇撇嘴："就这？"
"外加三片'玄天青莲'的花瓣！"妖皇急急补充，爪子己经开始打颤了，"每片都能让经脉拓宽一倍，就算是废物也能变成修炼奇才！"
魔剑突然"嗡"地一震，像是打了个饱嗝。吸血的势头总算缓了下来。